1米3小个子走村串户为老人送餐5年

1米3的“小巨人”，5年走坏多少双鞋？她为乡村老人送餐的故事，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温暖？

清晨5点半，天刚蒙蒙亮，皖北平原上的小村庄还浸在薄雾里，李桂芳的出租屋里已经亮起了灯，她踮着脚站在灶台前，锅里的小米粥“咕嘟咕嘟”冒着热气，蒸笼里的馒头、刚炒好的青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，她身高1米3，踮脚时才能勉强够到灶台上的调料罐，系围裙时得把带子在腰间绕两圈，打一个死结——这是她每天重复了5年的动作。

7点整，一辆半旧的电动车“突突”地响起来，李桂芳费力地把装满饭菜的保温箱绑在车后座，箱子上用红漆写着“爱心送餐”四个字，她跨上车，脚尖勉强够到踏板，车身因为她的身高微微倾斜，像一只努力展翅的小鸟，缓缓驶出村庄,驶向散落在田埂间的老人家里。

为什么是她？那个被全村人“瞧不起”的小个子

“桂芳，你这么小个人，能干得了这活儿？”2018年刚开始送餐时，村里人总这样问她，彼时，李桂芳45岁，因为侏儒症，身高停留在1米3，走路一瘸一拐——她小时候生病没及时治疗，落下了腿疾，在很多人眼里，她是“需要被照顾的人”，可她偏要干一件“照顾人”的活儿。

事情要从2018年春天说起，李桂芳的邻居张奶奶，78岁，独居，儿子在外地打工，有天早上，她看到张奶奶蹲在门口啃冷馒头，才知道老人前一天没做饭，腿脚不便下不了地。“我端了碗热粥给她，她边喝边哭，说‘人老了，没用了，连口热饭都吃不上’。”这句话像根针,扎在李桂芳心上。

她后来去村委会打听，发现村里像张奶奶这样的老人，有28个，大部分是独居或空巢老人，平均年龄超过75岁，有的患高血压、糖尿病，有的腿脚不便，有的眼神不好，“做饭对他们来说，是件难事。”

当时村里有个“老年食堂”，但位置在村中心，老人们走一趟要半小时，有些老人“懒得动”，干脆不吃午饭，村主任找到李桂芳，想让她负责“送餐上门”，“你心细，又有耐心，就是这活儿辛苦，一天得跑几十里地，你能行吗？”

李桂芳没犹豫，点了点头。“我小时候家里穷，常饿肚子，知道饿肚子的滋味，这些老人，年轻时也苦过，现在老了，该享福了，连口热饭都吃不上，我心里不是滋味。”

一双磨穿的鞋，一条记满名字的小本子

送餐的路，比李桂芳想象的难走，村里有23户老人，分散在5个自然村，最远的一户离老年食堂有3公里，要过一条土路、一座小桥，还要爬一个20度的坡，她的电动车是二手的，跑不快，下雨天土路变成泥路，车轮陷进去，她得下来推,溅一身泥是常事。

“第一双鞋，穿了3个月就磨穿了底。”李桂芳从床底下拖出一个鞋盒，里面码着12双旧运动鞋，鞋底磨得平平的，有的鞋面裂了口。“你看这双，去年冬天穿的，鞋底掉了半块，我拿绳子绑了绑，又穿了俩月。”她笑着说，眼角的皱纹堆起来,像朵菊花。

为了不耽误送餐，她每天凌晨4点就起床，生火、熬粥、炒菜，老年食堂的师傅负责做菜，她负责分装。“老人们牙口不好，菜要炒得软烂，粥要熬得稠，馒头不能太硬。”她把每个老人的饭盒单独装，张奶奶要低盐，李爷爷要少糖，王奶奶爱吃软和的，她都记在一个小本子上,本子已经翻得卷了边。

“张奶奶，今天吃红烧肉，你儿子上次说让你多吃点。”她把饭盒递给张奶奶时，老人拉着她的手不放，“桂芳啊，你比我亲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