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批去俄罗斯旅游的人体验如何
那些年的冰与火之歌,究竟藏着怎样的陌生与震撼?
1993年的北京站,寒风卷着煤烟的味道,挤满了扛着蛇皮袋、拎着军绿水壶的人,人群中,48岁的李建国攥着那张皱巴巴的俄罗斯签证,手心全是汗,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出远门,目的地是莫斯科——一个在收音机里听了半辈子、却又无比模糊的名字,彼时的中国,刚刚打开国门不到五年,而苏联解体后的俄罗斯,正以半推半就的姿态,向第一批踏足其土地的中国游客展开双臂,他们带着好奇、忐忑,还有对“老大哥”残余的想象,走进了这个冰天雪地里的陌生世界,三十多年后,当“俄罗斯旅游”成为说走就走的行程,我们回望这批“拓荒者”,才发现他们的体验,像一坛封存的老酒,酿满了时代的褶皱与个人的悲欢。
从“绿皮车”到“铁幕”:一场耗时六天的穿越之旅
1993年的中俄旅游,第一步就堪称“史诗级挑战”,李建国至今记得,他们一行28人,跟着北京某旅行社的旗帜,登上了开往莫斯科的K3次国际列车,那是一列绿皮火车,硬座车厢里挤满了人,过道上铺着报纸,坐着从内蒙古边境倒腾皮生意的商贩,空气中混杂着汗味、泡面味和劣质香烟的味道。
“火车要开6天6夜。”李建国说,他们从北京出发,经停乌兰巴托、伊尔库茨克,最后才到莫斯科,白天,大家挤在车厢连接处聊天,看窗外从黄土高原变成西伯利亚的泰加林,雪松像卫兵一样笔直地站着;晚上,座位拼成通铺,裹着自带的棉被,听着车轮与铁轨撞击的“哐当”声入眠,最麻烦的是边境检查——在蒙古的扎门乌德,俄罗斯海关人员拿着警棍翻行李,发现超过1000美元现金直接扣留;在伊尔库茨克,每个人都要下车脱鞋检查鞋底,生怕带了“违禁品”。
“现在坐飞机9小时就到,哪懂这种苦?”同行的小张(化名)当时还是个大学生,揣着父母给的2000美元,本想买件皮草带回来,结果在伊尔库茨克被海关罚了300美元,“理由是‘申报不实’。”他说,火车上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人不多,大多是做生意的“倒爷”,或者像李建国这样,单位作为“福利”奖励的“先进工作者”。
直到第六天凌晨,火车终于抵达莫斯科雅罗斯拉夫尔站,当广播里用俄语报出“Москва”(莫斯科)时,李建国和同伴们挤在车窗边,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、裹着厚围巾的路人、还有墙上褪色的“镰刀锤子”标语,突然觉得像做了一场梦——这就是他们想象中的“苏联”吗?

红场与套娃:当“想象”撞上“现实”
莫斯科的第一缕阳光,照在了红场的红砖地上,李建国记得,他们站在列宁墓前,看着水晶棺里的列宁遗体,周围站着荷枪实弹的士兵,空气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。“课本里的红场,比这热闹多了。”他小声对同伴说,却发现同伴正盯着对面的圣瓦西里大教堂发呆——那座色彩斑斓的“洋葱头”教堂,在阴沉的天空下,像童话里的城堡,可童话里没有墙边摆摊卖套娃的阿姨。
“套娃10个卢布一个!”一个裹着头巾的俄罗斯妇女用生硬的中文喊,李建国掏出100卢布(当时约合20元人民币),抱回了一大堆套娃,最小的只有拇指大,回到酒店,他们才发现最大的套娃里,藏着的不是俄罗斯娃娃,而是“伏特加”酒瓶——这是当时最常见的“套路”,游客们却乐此不疲。
最让他们震撼的是古姆百货,这座建成于1893年的巨型商场,玻璃穹顶透进昏暗的光,里面却空空荡荡,只有几个售货员坐在柜台后打瞌睡,货架上的商品少得可怜:一瓶波兰产的巧克力要卖200卢布,一双国产胶鞋要500卢布,而最显眼的,是角落里堆着的“中国制造”——塑料凉鞋、廉价手表,上面还贴着“Made in China”的标签。“我们以为苏联是‘老大哥’,结果发现我们的东西在这里卖得比他们的还好。”小张当时觉得,有种说不出的滋味。
饮食更是巨大的文化冲击,他们原以为能吃到“列巴”“红菜汤”,结果酒店餐厅的菜单上只有“Борщ(红菜汤)”“Шашлык(烤肉串)”,而且分量小得可怜,李建国记得,他们一行人点了6份红菜汤,端上来却发现只有三大碗,里面的牛肉块比指甲盖还小。“后来学聪明了,去市场买面包,用军用水壶接自来水,就着咸菜吃。”他说,莫斯科的冬天零下20多度,他们裹着租来的羽绒服,在红场排队参观克里姆林宫,脚趾冻得发麻,却觉得“值了”——毕竟,这是课本里的地方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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