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4岁爷爷早早站在路口送去世发小

94岁的爷爷，为什么每天清晨都在路口等一个“不会来的人”？

凌晨五点半,天边刚泛起一层青灰色，94岁的陈阿公就拄着拐杖站在了村口的老槐树下，深秋的雾气漫过稻田，在他佝偻的脊背上凝成细密的水珠，他却浑然不觉，只是固执地朝着通往镇子的方向张望，那双被岁月磨得浑浊的眼睛，此刻却亮得惊人，像两颗浸在温水里的黑石子，专注地望着空无一人的路口。

这个路口,对村里的老人来说再熟悉不过，泥土地被踩得发硬，两旁的野草从春绿到秋，又从黄到枯，年复一年地重复着生命的轮回，但对陈阿公而言，这个路口藏着半个多世纪的记忆，藏着他和另一个人的约定——一个永远不会赴约的约定。

两颗“麦芽糖”的约定

陈阿公记不清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等这个路口的,只记得自从去年冬天，隔壁的李阿公走后，每个清晨他都会来这里站一会儿，家人以为他只是年纪大了，犯起“老小孩”的脾气，由着他去，直到在旧木箱里翻出一本泛黄的相册，才读懂了这固执背后的深情。

相册的第一页,是两个穿开裆裤的男孩蹲在田埂上的合影，照片里的陈阿公梳着冲天辫，嘴角还沾着泥巴，身边的男孩咧着嘴笑，缺了两颗门牙，手里攥着半块融化的麦芽糖，那是1950年的春天，他们刚满七岁。

“那时候穷啊，能吃上一块麦芽糖比过年还开心。”陈阿公摸着照片上的男孩，手指微微颤抖，“他家穷，爹娘走得早，跟着瞎眼奶奶过活，我娘心善，总让我多带块糖给他，我们就蹲在这路口分糖，你一口我一口，甜得能把舌头吞下去。”

那个缺牙的男孩,就是李阿公，他们俩同岁，生日只隔三天，村里人都说这是“天生的缘分”，从穿开裆裤到扎辫子，从放牛娃到庄稼汉，他们的人生轨迹从未分开过，春天一起挖野菜，夏天在河里摸鱼，秋天偷生产队的红薯，冬天挤在同一个被窝里讲鬼故事。

18岁那年,陈阿公被征兵去了朝鲜，李阿公因为腿疾没能去，送别那天，还是在这个路口，李阿公塞给他一个布包，里面是三双母亲纳的布鞋和一包炒得喷香的黄豆。“早点回来，”李阿公红着眼眶说，“我还在这儿等你，咱俩一起娶媳妇，生娃，让他们玩一块儿。”

陈阿公在战场上负了伤,左腿留下残疾，复员后一瘸一拐地回到村里，远远看见路口的老槐树下，站着一个瘦高的身影——李阿公等了他整整三年。“你小子，还知道回来！”李阿公捶了他一拳，眼泪却先掉了下来。

后来,他们真的在同一年结婚，新娘子是隔壁村的姐妹花，婚礼那天，两个新郎官在路口喝得酩酊大醉，勾肩搭背地唱着跑调的山歌：“老槐树，对山歌，今天我娶媳妇，你高兴不高兴？”老槐树的叶子沙沙响，像是在替他们回答。

从“兄弟”到“拐杖”

日子像村头的小河,慢悠悠地流过了六十年，陈阿公的腿疾越来越重，走远路需要拄拐杖；李阿公的瞎眼奶奶走了，他成了村里的“五保户”，却从不肯麻烦别人，两个老头子还是天天凑在一起，陈阿公帮李阿公挑水劈柴，李阿公给陈阿公缝补衣服。

70岁那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