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孩在同学家玩没人接：其父家中离世

放学后，她在同学家等到了深夜：那个没来接她的父亲，永远留在了早上八点？

六点半，窗外的天慢慢暗下来

周三下午四点半，城东小学门口像往常一样炸开锅，二年级的小雅背着粉红色书包，蹦跳着跑到朵朵面前：“我爸爸说今天晚点来，让我去你家玩！”朵朵爽快地答应，两个女孩手拉手消失在放学的人流里。

李建军——小雅的父亲，早上八点半出门前，给小雅扎好了歪歪扭扭的辫子，往她书包里塞了颗水果糖。“爸爸今天要加个班，你放学跟朵朵回家，爸爸七点半到朵朵小区门口接你，好不好？”他蹲下身，眼睛里全是笑意，小雅用力点头，小脸上是全然的信任。

这是他们父女俩的“老规矩”，自从妻子三年前因病去世，李建军既当爹又当妈，每天除了在工地上搬砖，就是围着小雅转，朵朵妈妈王芳记得，上周小雅过生日，李建军特意买了块小蛋糕，蹲在教室门口等了半小时，就为了看女儿吹蜡烛时笑起来的样子。

“七点半啦！”朵朵家的挂钟刚响过，小雅就放下手里的拼图，跑到窗边张望，楼下路灯亮了，把小区的银杏叶照得透亮，可那个熟悉的蓝色工装身影，始终没有出现。

“爸爸是不是堵车了？”小雅小声问。
“可能呢，”王芳摸摸她的头，“爸爸忙完就来了，我们先吃晚饭，好不好？”

八点半，电话里的忙音

晚上八点，小雅扒拉着碗里的米饭，眼睛一直瞟着门口，朵朵已经换上睡衣，她妈妈王芳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——是李建军的工友老张。

“建军嫂？建军电话打不通啊！今天下午工地上的钢筋突然掉了，砸中了建军的腿，现在在医院呢！”老张的声音急得发颤，“你快来吧，医生说要手术！”

王芳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李建军早上还好好的，怎么突然出事了？她刚要问地址，怀里的小雅突然抬起头：“阿姨，我爸爸受伤了吗？我去接他！”

“别急别急，”王芳强装镇定，“爸爸可能忙，手机忘带了，阿姨帮你打。”她拨李建军的电话，听筒里却传来冰冷的“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”，再打工地座机，值班室说老张早就下班了。

小雅的筷子掉在了地上：“爸爸是不是生我气了？他说好来接我的……”王芳蹲下来抱住她：“没有，爸爸肯定是遇到急事了，我们再等等，好不好？”

九点半，姑姑的哭声

王芳联系不上李建军，又翻出小雅奶奶的电话，电话接通时，对面传来压抑的哭声：“建军……建军没了……”

小雅奶奶的声音像被撕碎了：“早上他说送完小雅就去工地，谁知道……谁知道刚回家就倒下了……心脏病发作，救护车来的时候就不行了……”

王芳手里的手机“啪嗒”掉在地上，她看着怀里的小雅——孩子正仰着脸，满眼期待地问：“阿姨，我奶奶说什么呀？我爸爸什么时候来接我？”

那一刻，王芳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，她想起李建军早上出门时的背影：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，手里拎着小雅的水壶，一步三回头地往小区外走，谁能想到，那竟是父女俩最后一面？

十点半，空荡荡的家

晚上十点，小雅的姑姑匆匆赶来接她，看到姑姑红肿的眼睛，小雅终于意识到不对劲：“姑姑，我爸爸呢？他为什么不来接我？”

姑姑蹲下身，声音颤抖：“小雅，爸爸……爸爸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，以后不能来接你了。”

“远的地方？是工地吗？我明天去找他！”小雅的脸上满是困惑，姑姑再也忍不住，抱着她放声大哭。

王芳站在门口，看着小雅被姑姑牵走，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，她想起李建军最后一次跟她说话，是上周小雅发烧，他半夜打电话来问退烧药怎么吃。“孩子没事就好，”当时他笑着说，“我就是怕她等急了。”

原来，他一直怕孩子等急了，可今天，他让孩子等了整整六个半小时。

清晨，那颗没吃完的水果糖

第二天早上，小雅的奶奶整理遗物时，在李建军的枕头下发现了一颗水果糖——那是小雅早上塞给他的，说“爸爸辛苦了，吃糖就不累了”。

糖纸皱巴巴的，里面的水果糖已经融化了半颗，像极了那个永远停在了早上八点半的男人。

小雅站在房间门口，看着那颗糖，突然问奶奶：“奶奶，爸爸是不是再也不用加班了？那他明天能来接我放学吗？”

奶奶转过身，眼泪掉在衣襟上,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，